杨超超

【超懿】关于我茅塞顿开这件事(上)

·游戏背景向

·我喜欢小小软软的马超崽崽x

1

司马懿就起根本是否是个好人，马超不得而知。但仅从师生关系而言，司马懿无疑是个好老师，无论是教授枪法时不厌其烦的演示和讲解，还是纵容马超在乱世中苟延残喘时仍掩盖不住的少年心性，虽然这些只是马超为了博得他信任的手段。

马超曾百思不得其解，精明如司马懿怎会被他骗过。尚且年轻的马超也曾因为自己所谓的计谋而自喜，自以为精湛的演技恍过了司马懿，大仇终报。

但随着花开花谢，马超在某一天恍惚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他心中的锢桎，直冲得他有些鼻头发酸。

自被迫逃离家乡以来，马超就不再落泪，连从故土吹来的北风都只能使他双目干涩，眼中却不曾攒聚泪光。

被心底不断冒出来的不合时宜的念头叨扰的马超烦不胜烦，最终还是决定去询问他心目中无所不知的军师——诸葛亮。

“为什么我想他了？”

马超问。

2

窗边的叶子上蒙着一层厚厚的水汽，马超看着阳光在那片绿油油的叶子上四射开来，湮没在潮湿的空气中。

他终究还是不适应益州的气候的，马超有些莫名地想到。

比起坐落在南方的益州，武都的气候更贴近西凉一些。武都和他的家乡一样有着干燥的冬季，不比益州四季葱郁的树木，也不比西凉入秋以来呼啸的风沙，武都似乎更沉寂在步入生命凋零的步伐中，像极了那个在马超生命中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人。

……也算不上是浓墨重彩，马超走马观花地一回想，尽是浓墨，或深或浅，让他的纯洁堕入了深渊晦暗中，再起不能，又哪里来的重彩呢？

不知不觉武都已成为占据马超生命中大部分时光的城池，连西凉都在日复一日中被压了一头。如今再让马超回忆，他最念着的仍是西凉迎面吹来的劲风，开口时却总卡在益州入春来裹挟着湿气的暖风上，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这其中缘由。

前些日子他就曾因理不清心中思绪而去寻了诸葛亮，英明神武如诸葛亮却反口一句把马超问住，马超再想开口时却再没有一星半点的词从他脑子里蹦出，憋得他临走前连告辞都未曾言。

只因诸葛亮问他：“是哪种想？是心里恨，还是仍存惧？”

“……亦或是挥之不去，细丝如雨的想念？”

话音落下，马超就宛如被一道惊雷批重，细细麻麻的酸涩感从胸口扩散开去，沿着四肢百络，涌进他那从前被仇恨装满，如今空空荡荡的心脏，冲开枷锁，触及了一丝真相。

在马超正愣着神恍恍惚惚地往门外走时，诸葛亮叫住了他。

“孟起……世事繁杂纷扰，分不清就不必再分了，想得太过通透未免是种折磨。”

马超僵硬着点头而后落荒而逃，并未瞧见他足智多谋的诸葛军师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未曾瞧见他眼中难得一见的晦暗不明。

马孟起在此后几天又忍不住从生活中的细枝末节处联想到武都，联想到他的老师。

于是入冬的风从北方吹来，不再只带来西凉的苍茫，武都的思绪掺杂在其中，搅乱了马超沉寂了小半生的心。

3

司马懿的脾气实在称不上好，杀伐果断心狠手辣是外人对曹公手下魇语军师的评价，可见其任性败坏道德沦丧。

但在年幼的马超心中，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自己以去益州做密探来换取留在他手底下学习的机会的司马懿，却温柔得有些过分。这份温柔不止体现在他向流落街头的马超伸出了一只手，将他从饥寒交迫中扯出，也体现在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司马懿不止捡了马超，在此之前还有他捡来的义女，乔莹。

女孩子和男孩子性子不同，却碍于两人略有相似的经历，在某些方面他们二人出奇地像，比如在面对一些流言蜚语时的反应。

对于外界对司马懿的传言他们是一概不信的。

世人皆云武都军师冷面冷心，司马懿却会在半夜给睡得香熟的大乔掖好被子，深沉的夜色不会将他的温柔告诉别人，但这一切被方寻到一隅安身处而失眠的马超看在眼里。马超愣愣地看着那人动作轻柔娴熟地盖上被子，转过身和瞪大眼睛的马超对上眼。

司马懿难得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那时窗外夜色正浓，武都夏日的暑气闷热潮湿，马超只觉得面上燥热难当，头脑里放佛被灌入浆糊，一时紧张下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闷在被子里的他放弃了思考，只觉得第一日就在老师身边出了大窘，自暴自弃地发出了一声如野兽幼崽般的呜咽声。

但迎接他的是一只凉凉的大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两把，而后不再有动作，只是把手搭在他脑袋上。

马超咽了口口水，有些好奇地将被子掀开一个角，从那里透出去望外边，却猝不及防落入了一片深邃的海洋。

那是一片何等死寂的深海，一经对视，幽幽寒意便顺势而上，连盛夏暑热都被消磨去了大半。

马超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随即脸白了又红，比之方才更甚。

这眼睛真好看。

马超不禁想到。

司马懿见到马超红彤彤的笑脸，大抵是觉得好笑的，只是又揉了两把马超的脑袋，弯起那双细长的眸子，似是眯眼又似是浅笑。

又被晃了一次眼的马超气血一时上涌，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手“啪叽”一声盖在自己脸上，妄图给自己消消热，却不想汗湿的手掌糊了一手汗渍在脸上。他透过指尖缝隙，有些狼狈地看向自己的老师，才发现司马懿竖了一指在唇上，示意他轻些。

司马懿没再多做些什么，只是把因为马超一系列动作而团起来的被子整整好，轻轻拍起了马超裹在薄被里的脊背。

渐渐冷静下来的马超脸上的红潮褪去，呼吸在司马懿娴熟的手法下渐渐平静下来。夏日鸣蝉的声响隐隐作响，马超恍惚间想到这宅邸和武都可真是不配，睡在这里全然没了身在异土的不适。

半梦半醒间，只有手掌拍击被子的轻轻闷响回荡在马超的耳边，伴着他进入了没有国仇家恨，没有漂泊流浪的美梦。

十来岁的马超少年再次做起了十来岁少年该做的梦。

4

梦境又找上了马超，梦中逼真得他心惊肉跳的场景让醒来后的马超有些恍然若失。

就算再怎么用父兄之死来掩盖，马超也无法反驳曾经司马懿带给他的悸动，那是一个少年在困境中遇到的第一缕光，他顺着那缕光找到了一方开阔的天地，走向了光芒万丈。

那缕光呢？

那缕光仍在黑暗中浮浮沉沉，最终被黑暗彻底吞没，消失在所有人都唾弃的深渊中。

马超觉得心脏处有些酸涩。

tbc.

我是真的很喜欢软乎乎的马超崽崽啊，现在的马超超也很棒啊prprpr。

呜呜养成系的能写的小甜蜜太多了吧www